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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造紙的工藝在我國還有傳承嗎 我國還有沒有手工造紙的工藝

欄目: 天氣常識 / 發佈於: / 人氣:8.42K

導語:我們都知道,造紙術是我國四大發明之一,而隨着科技的發達,手工造紙的工藝也逐漸隱退,甚至很少再見到這種手工造紙工藝了。很多人擔心該工藝可能會逐漸消失。那麼,目前手工造紙的工藝在我國還有傳承嗎?到底我國還有沒有手工造紙的工藝呢?一起來了解。

手工造紙的工藝在我國還有傳承嗎

手工造紙的工藝在我國還有傳承嗎 我國還有沒有手工造紙的工藝

造紙術

有,還在傳承。造紙術是中國四大發明之一,發明時期於漢朝西漢時期,改進時期於漢朝東漢時期。中國是世界上最早養蠶織絲的國家。中國古代勞動人民以上等蠶繭抽絲織綢,剩下的惡繭、病繭等則用漂絮法制取絲綿。漂絮完畢,篾席上會遺留一些殘絮。當漂絮的次數多了,篾席上的殘絮便積成一層纖維薄片,經晾乾之後剝離下來,可用於書寫。

造紙術的傳承與流失:

天降大雨,河水暴漲,山上一些含有大量纖維的樹木和麻類被帶入河中,在自然原始鹼和水的作用下變成稀薄的原始紙漿,漂到岸邊廢棄的樹枝上聚集。古代的人們驚異地發現,這些破竹簾和樹枝上聚集的東西經過太陽曬乾後揭下來,竟然成爲可以使用的紙。這種自然現象啓發了古人的智慧,他們經過反覆的鑽研、琢磨,運用自然的原理生產出人工紙。

一千多年來,長安北張村的紙匠們一直使用原始、簡單的工具,按照東漢蔡倫發明的複雜、完整的流程,製造着純天然的楮皮紙。這套工藝被專家們稱作研究手工紙工藝演化進程的活化石。然而,楮皮紙市場不斷萎縮,作坊收入減少,傳承後繼乏人。

從西安出發南行20多公里,西面是水流湯湯的灃河,自南向北流入渭河,東面是當地人稱灃惠渠的人工河。長安北張村就處於兩條流水之間。南面的秦嶺灌木叢生,楮樹、桑樹隨處可見,成爲造紙用之不盡的優質原料,滔滔灃河水又爲楮樹皮的浸泡、發酵、漂洗、打漿提供了便利條件。北張村自古以來人多地少,手工造紙在很長的歷史時期裏都是當地村民生活的主要來源。“倉頡字,雷公瓦,灃出紙,水漂簾。”流傳下來的北張村民謠,不但描述了最早紙的誕生,而且成爲灃河一帶造紙歷史悠久的有力佐證。

手工造紙的工藝在我國還有傳承嗎 我國還有沒有手工造紙的工藝 第2張

造紙術

傳人

走進楮皮紙抄制技藝傳承人張逢學家,首先看到的是他的兒媳貼着牆根,從一沓30公分厚的溼紙磚上,撕下一張張薄紙,貼在牆面上晾曬。這個場景讓人立刻聯想到那句古老的民謠:“有女甭嫁北張村,半夜起來站牆根。”據說這是造紙的最後一道工序曬紙。

69歲的老人張逢學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拿出幾把樹皮介紹說:“這就是枸樹皮,學名叫楮樹皮。這邊兩把都是枸樹做的穰。夏天的枸樹皮叫牙皮,從樹上很容易剝落,作成的穰是黑色的;十冬臘月的樹皮和樹幹粘在一起,剝下的時候帶着樹幹上的東西,這樣做出的穰是白色的。因爲穰分黑白兩種,所以做出的紙也分黑白兩種。”

據張逢學介紹,生產紙漿要經過備料—切穰—踏碓—搗漿—淘漿的幾道工序,具體流程是:先篩選出用清水泡過的新鮮枸樹皮,放到石灰水裏泡2-3天,然後在大鍋裏蒸一天一夜。待纖維徹底軟化,拿到河裏將石灰和其他雜質徹底洗乾淨後放到石碾上碾成穰,再用鍘刀切碎然後用工具壓成鬆散狀,之後還要放到石缸裏用石具搗,使植物纖維變得更軟更細,最後放到石槽裏淘漿變成均勻的紙漿。

張家後院有一個5米長、3米寬浸泡紙漿的水槽,據說,這個水槽一定要用石頭壘砌,才能保證水不變臭。張逢學的兒子張建昌站進一個水池邊1米見方的洞裏,手持飛杆在水中來回攪動,讓纖維均勻分佈在水中,隨後巧妙地使漿中的纖維覆蓋在紙簾上,形成溼紙,一張張疊放於紙牀上。待達到一定厚度後,用槓桿的方法把成沓的溼紙放在支點上,逐漸除去溼紙中大量水分,形成紙磚。最後就是我們剛剛進門時看到的一幕,把紙一張張撕下,貼在牆上曬乾。

老人揭開一個大布袋,厚厚一沓楮皮紙展現在眼前。這種純天然的紙亮白潔淨,柔韌性非常好,用手使勁揉搓再展開,基本平展如初。據說這紙還耐儲存,其書畫作品百十年後拿出來仍然跟剛畫的一樣。遺憾的是如今書畫大都改用現代宣紙,白麻紙基本上沒什麼人用了,偶爾有西安美院的老師、學生或者長安畫派的一些老畫家作書畫用,還有一些來旅遊的外國遊客、華僑買回去當紙藝術品。北張村造的白麻紙雖然在西安每張僅爲0.25元人民幣,在國外的展覽會上每張卻能賣到6-7美元。

淵源

相傳東漢時,蔡倫因他人之錯受牽連,朝廷要抓他去京都接受審判,蔡倫不願忍受屈辱,在他的造紙發明地和封地龍亭縣服毒自盡。蔡倫家族中人也受到連累四處逃命藏匿,其中一部分人逃至安康,經子午道越秦嶺,向北走出秦嶺山口時將當時最先進的植物纖維造紙技術傳授給北張村一帶。

這僅僅是聯繫北張村與蔡倫傳說的一種,無論是否可考,事實上北張村人至今仍在沿用的就是蔡倫發明的用植物纖維爲原料的造紙法,這個結論已經過專家的反覆論證。如《後漢書》中記載:“倫用樹皮、麻頭及敝布、魚網以爲紙。元興元年(公元105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用焉,故天下鹹稱‘蔡侯紙’”。

“蔡倫造紙不成張,觀音老母說藥方。張郎就把石灰燒,李郎抄紙成了張。”流傳在北張村一帶的民謠講述了蔡倫實驗造紙、攻克一道技術難關的故事。

張逢學老人回憶說,文革以前村裏幾乎每家造紙作坊的牆壁上都供奉着造紙祖師爺蔡倫的神像,村外還有一座蔡倫廟,供奉着“紙聖蔡倫祖師”,接受紙工和村民的頂禮膜拜。當時村裏每年農曆大年三十還舉行盛大的蔡倫廟會,吼秦腔、逛集市,村裏男女老少鬧廟會。廟會的一個重頭戲是每隔3年主持搖籤確定穰行的“搖秤人”(即總經理),每個紙工都來納銀報名抽籤。穰行在手工造紙行業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搖秤人”從秦嶺的“穰商”中收購楮樹皮,用楮樹皮製成半成品紙的穰,由穰行統一管理,統一價格、統一收購或統一代貯。

手工造紙的工藝在我國還有傳承嗎 我國還有沒有手工造紙的工藝 第3張

造紙術

興盛

據考證,到了唐朝,因爲京畿地區大量需求紙,北張村的造紙技藝得到鼎盛發展,尤其是被視爲精品的白麻紙甚至遠銷到朝鮮、日本等國。清代時北張村所造楮皮紙被選作奏摺和科舉考試用紙。

解放前,北張村手工造的白麻紙曾風行延安,解放區和西安地區的報紙大量使用這裏出產的紙。

“人民公社”時期,灃河邊的北張村幾乎家家造紙,公社將工匠集中起來統一生產,由供銷社統一銷售用作包裝紙。收入可觀,頗爲興盛。北張村造紙技藝以傳統家族式口傳心授世代傳承。張逢學和馬鬆勝等人仍在用它造這種歷史名紙——白麻紙。

衰落

在張逢學家更多看到的是用木漿制的廢紙製作的回收紙,而楮皮紙只在有大量訂貨的情況下才做。據村民們介紹,北張村的手工造紙作坊爲了減少成本,一般都生產回收紙。從印刷廠收購來的邊角料,經機器打漿一天就能抄一個月的紙,簡易方便,成本很小。而生產楮皮紙工序非常複雜,準備半個月的漿只能夠抄5天。“回收紙”大多用作陝南農村廉價的“燒紙”,因爲吸水性好也可作爲醫院產房的吸水紙,價值高的白麻紙少有人問津。

當現代的先進造紙機器以每分鐘900米長、8米多寬的速度在生產線上出紙時,北張村的紙匠依然年復一年地重複着這些延續了1000多年的古老的造紙工序,每天大約能造出十二、三刀紙(100張/刀)。張建昌說,他們一家三口起早貪黑一天干10多個小時,按回收紙一張6分錢計算,一天不出任何問題收入一般就是70塊錢,實際收入基本在40-50塊錢。一個月1000多元要養活5口人,日子過得非常緊巴。因爲利潤太小,改革開放以來,許多年輕人放棄了傳統手工業生產,紛紛從事商業服務、運輸等行業,從事傳統手工造紙的僅有10戶12人。

張逢學12歲開始跟着父親張元新學習傳統抄紙技術,在父親的口傳心授下,熟練掌握了世代祖傳的傳統皮紙的製作工藝。2002年,他應邀前往美國華盛頓參加第36屆史密梭民俗文化藝術節,此後還參加了國內的各種文化活動,向世人展示了這種傳統技藝。但令人擔憂的是,如今全村掌握製漿這一關鍵技術的傳承人僅存張逢學一人,會打編造紙專用細竹簾的藝人高手早已謝世了。20世紀80年代以後,特別是一些民間老藝人去世後,傳承的後人越來越少,原來非常令人羨慕的“紙匠”這一職業,已逐漸衰落。張逢學說,他的兒子張建昌也沒有掌握製漿這個手藝,因爲這不是2、3年能學會的,要付出很多時間,耗費很大的心力。張建昌是家中的主要勞力,主要應付生產回收紙的勞動來養家餬口,根本沒有精力去學習製漿的技藝。

手工造紙的用途和經濟收入大大減少導致這一古老的工藝瀕臨滅絕的境地。在北張村隨處可見一些被丟棄的石碾、石臼,他們都已成爲一種歷史的遺蹟,或許若干年後,北張村也會只剩下一個介紹“紙村”歷史的牌坊……